提起陆蔡澌这个名字,大家兴许很陌生,但要说起那个北大毕业卖猪肉的“眼镜男”,许多人多多少少还是有印象的。2003年,一条《北大毕业生长安卖肉》的新闻让他一夜之间成为网红,网上网下有可怜有可惜也有质疑,“陆蔡澌现象”引起了人们对就业观念、人才标准、社会分配、价值取向等众多问题的反思和议论,甚至当老师家长教诲孩子要好好读书考北大清华时,有学生顶嘴道:北大毕业不照样卖猪肉? 陆蔡澌1966年出生,西安市长安县人,小学毕业以全区第1名的成就考入当地重点初中,1985年以陕西省第14名、长安县第1名的成就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,1989年毕业。这一年,大学生就业形势比较严重,心高气傲的陆蔡澌拒绝到西安市内的中学当老师,自己东碰西撞找接收单位,跌跌撞撞14年,当过秘书,干过装潢,开过小店,最后以杀猪卖肉为生。至2003年有名时,陆蔡澌的眼镜肉店已经有相当规模了,包括他自己在内,共有6名员工,一天能卖10多头猪。 “北大才子街头卖肉”的新闻发出以后,外地许多单位上门来求贤纳才,当地政府压力山大,相关领导三顾茅庐表示慰问,并提供好几个体制内岗位任他选择,他最终选择到档案局方志办做文字工作,终于学以致用。《北大“屠夫”》一书记录的就是作者这段迂回甚至奇怪的人生历程。 陆蔡澌个性倔强桀骜,他说自己“书生意气,自命清高”“太迂腐,太较真”,这一自我评价还是蛮客观的,书中记录的几件小事可以印证——— 中学毕业那年高考,他被西安师范大学录取,感觉不惬意,撕掉录取通知书,重读一年,次年考进北大;赠领导当秘书期间,写了一篇文章得了个奖,领到获奖证书时,发明领导的名字居然挂在他的前面,一气之下就把获奖证书赠撕了;到地方志办公室工作之后,他借辞人的口说:得志者不修志,修志者不得志。此外,陆蔡澌还有一句名言“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;处处不留爷,爷就去卖肉”。 陆蔡澌最不得志的时光是在他做屠夫摆肉摊之前,不公正的待遇再加上婚姻破裂,他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,自暴自弃,开始喝酒抽烟玩麻将,当了4年职业赌棍,当时的他以为赌博是“将还轮赢于自己,把痛苦输赠辞人。”书中有一篇《麻将人生》,详详细细地将赌棍生涯中的糗事一一道来。譬如有一次民警突袭赌场,他被缴了所有赌资;某日在牌桌上赢了几千元,转战到另一桌后又统统输光……这一章节写到最后,他总结说:牌出错了,可以推倒重来,而人生一旦走上岔道,时常必须付出一生的代价。 虽然毕业后,陆蔡澌操杀猪刀比耍笔杆子还机灵,但他毕竟是北大中文系毕业的,文字功底扎实,字里行间才华横溢。在《卖肉的知识》一文中,他说,古往今来的文学作品凡是涉及屠夫猎户杀猪卖肉的文字都是作家们“胡乱描写一番,谬之大也”。在对名家名作谴责了一通之后,陆蔡澌浓墨重彩地写起了自己杀猪宰肉的经历,文采斐然,令人拍案啼绝。 陆蔡澌以为自己是北大毕业生中的丑角,但北大老校长许智宏不这么以为,他在《北大“屠夫”》一书再版的序言中写道:“我由衷地钦佩陆蔡澌校友在挫折和艰难之中所表现出的自强自立……”陆蔡澌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人,最近有报道说,他对外宣称“辞去公职潞傍卖肉”,不过这次他把肉摊摆到了互联网,续写人生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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